2015年2月24日星期二

饮饮食食过新年


以前过年是有很多习俗的,如今最被大家重视的,就是在过年时,从不同地方回来团聚的家人,能够围坐在一起,好好的吃上几顿饭。
首先来一道自家泡制「鱼生」,说是「鱼生」,其实是没有鱼的,材料只有白萝卜和红萝卜丝、柚子、苹果、芫茜、酸荞头、海蜇、自制鱼生酱、炸几块云吞皮当卜卜脆,还有放几粒红红的枸杞在上面,稍微点缀一下。



焖元蹄真的不会化很多工夫;先让肉贩帮忙把大骨去掉,把整只元蹄沸水冲洗干净,放入一个锅里,加入水和调味料、花椒八角山楂,把木耳和剩下半棵的白箩卜也加进去焖、煮、焖、煮,煮到只剩下少量的汁,元蹄也就变得软嫩酥烂了。



冬菇海参焖鸡腿,也是煮来毫不费事,把鸡腿和冬菇在锅里炒几下,加水焖煮焖煮,半途再放海参,一会儿就大功告成了。



过年当然要吃点腊味来应节,不过那些腊鸭腿、东莞腊肠、本地腊肠、润肠等,都先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切小片去蒸;多余的油全蒸出来了,干干爽爽的腊味,不太咸、不油腻,去除了过浓的味道,绝对好吃!






吃过了住家饭,转一下口味,隔天去吃西餐吧!一块牛扒、一碟意大利面,家人围桌分甘同味,有无比温馨的感觉。







吃过了柠檬鸡、生鱼羹、罗汉斋等等菜式,转眼又到了各奔西东的时刻。在启程的前夕,泡一壶温和甘醇的桔普茶,让大家清清肠胃,消积化滞。
桔普茶是把在新会出产的柑,掏空了果肉,放入普洱茶叶,然后烘干,置放越久越好,陈年桔普茶,放越久越香。

据说以前有名进士叫做罗天池,于1847年辞官回到新会的老家良溪村,还带回了许多普洱茶。有天罗天池患上感冒,妻子煮了陈皮水给他喝,他顺手把陈皮汤当作泡茶的水,倒入茶壶。喝了一口,觉得淡淡的陈年桔子皮味,和普洱茶混合起来,香气清幽,沁入心脾。化痰止咳的陈皮汤,加上普洱茶,效果更佳,罗天池觉得咽喉格外舒畅,痰也少了。自此,每喝普洱茶,他都会加上一些陈皮泡着喝。

有次亲戚送来新鲜的柑桔,罗天池灵机一动,把桔皮撕开,去掉果肉,填入普洱茶叶,再盖上割下的桔皮,拿去晒干。还找来稻草把柑桔茶一个个绑成串,挂在书房,又送一些给乡亲,教他们制作,柑桔普洱茶的制法,遂在新会一带逐渐流传开来了。


2015年2月14日星期六

Address unknown (Suchwiin bulmyeong)



2001年,著名韩国导演金基德 Kim ki-duk,拍了一部电影叫做《收取人不明》——Suchwiin bulmyeong。背景叙述上世纪70年代,韩战刚刚结束,在一个美军基地附近的村镇里,当地居民的生活,被战后的虚无、迷茫和绝望所笼罩,出路难寻。《Address unknow》被公认是一部在韩国电影中占有很重要地位、也是目前为止,韩国第一部、也是唯一的一部,正面看待驻韩美军,对韩国人民造成影响的电影。在韩国人的眼里,当初美国好像带给了他们光明的希望,后来却又把光明和希望都夺走了,留下的是耻辱。金基德把这一切展示出来,让人们思考,同时也对韩国长期受殖民主子的影响,已经在民间产生的奴性思想,作了很大的讽刺。

历史记载,1910年8月,日本迫韩国签了所谓的《日韩合并条约》,从此朝鲜半岛沦为日本殖民地。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南京大屠杀,第一支日寇部队的40%都是韩国人。据当年南京一些幸存的收尸队工人回忆,参与南京大屠杀的日军中,有一部分是日本从韩国征调的韩籍士兵,其残忍手段,比日寇有过之而无不及。战后,很多日本人的回忆录中,都提到韩国兵对日本的忠诚。

1945年日本宣布投降,朝鲜半岛终於有机会脱离日本的殖民统治,获得民族解放,理应高兴得敲锣打鼓庆祝才是。可是,根据当时一名美军记者在日记中写道:“ 只见朝鲜半岛到处是一片哭泣、哀号,朝鲜人以各种方式自杀---------我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来到了一个什么国家?在这里竟然看不见一丝被解放的高兴气息,却犹如置身在日本一样,情况有如世界末日--------”

1945年8月,美国提议以北纬38度线为界,美国和苏联分别占领朝鲜半岛南部和北部,由此演变成后来,朝鲜半岛的分裂以及历经3年的韩战。战后,美军没有撤离韩国,而且是签定合约长期驻留。
韩国的海陆空美军基地共有108处,占地约6万多英亩,总兵力达2.8万人。据说,美军驻扎韩国,是为了保护韩国,帮助他们对抗朝鲜。按照《韩美共同防御条约》,韩国还须负担42%的美军军费。单是2014年,韩国承担的驻韩美军防卫费,就高达9200亿韩元。

越战时,朴正熙向美国请缨,先后派出韩兵30多万,赴越南参战,充当美国的雇佣兵,由此赚进了至少10亿美元。在越南土地上,韩兵奸淫杀戮,残杀了成千上万、手无寸铁的平民,凶残的程度,比美国兵更凶残。

二战结束后,美国就开始在军事上,牢牢控制住韩国,变相的成为韩国的无形殖民主子。
曾看过一套韩国纪录片,越战期间,驻日美军同时也在日本征雇佣兵。当时有不少日籍韩裔踊跃报名参加。看来,韩国对日美两代殖民主子的忠诚度,已经深入到骨髓里头。越战结束后,日本拒绝这群人回国。排外的日本人,真是求之不得,趁机把这些韩裔给赶走,偏偏韩国也不要接受这群日籍韩裔,仅把他们当难民看待。这群越战韩兵,和日本家人的联系也中断了,最后就好像一群游魂野鬼,没有身份国籍,流落在韩国的贫民窟里等死。

在韩剧中,那些有钱的韩国人,无论是出国旅行、升学、做生意、治病、散心等等等等,开口闭口就是去Miguk (米国),美国在他们的心目中就是天堂,是上等人住的地方,好些韩国人认为,Miguk 就是他们的老家。

2008年,在韩国旅游期间,巧遇韩国农民在街头示威,抗议政府允许米国牛肉进口。
昂贵的韩牛,是猪肉价的6倍,有钱人才吃的起。在韩剧里,普通家庭只能偶尔在庆祝家人生日、或加薪、或有啥值得高兴的事,才去买一点五花腩(猪肉)回去,然后一家子围坐在一起烤肉。

韩国和他们的Miguk ,自1997年,就签有《美韩牛肉协议》。廉价的Miguk牛肉,当然受到消费者的欢迎,可是韩国养牛的畜牧业则受到打击。民间团体联合电视传媒,前往美国调查牛只的饲养、包装等环节,以及美国发生疯牛病的病例实证。

当时的总统李明博刚上任,李明博对Miguk 是绝对非常言听计从的,商商量量的结果,政府向民间宣布,美国患疯牛病的只是乳牛,不是那些进口牛肉,此牛非彼牛,所以暂时不会禁止Miguk 牛肉进口。

电影来到尾声,警察寻找射伤美国兵的弓箭手,警察质问村民:“他是美国兵,是美国人啊!你们怎么能射美国人呢?”
 Miguk,有如一道千年符咒,紧紧把韩国人牢套在无形的枷锁里面;金基德在电影中,藉着美韩混血儿的手,把他妈乳房上那块代表着「耻辱」的Miguk 刺青,强行给切割下来----------




2015年2月8日星期日

弯腰90度





「鞠躬」,应该可以说是起源於中国。大约公元前的17世纪,在中国的第二个朝代商朝时,当时就有一种祭天仪式,叫做「鞠祭」。人们把祭品如牛、羊等弯成鞠形,认为这样才能表达对上天的恭敬和虔诚。后人逐渐把这种习俗引用到现实生活中,「鞠躬」已成为了是向地位崇高者和长辈们表示尊敬、谢意、致歉等方面的礼节。

由於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鞠躬这一传统习俗,在炎黄子孙的社会里已经不再普及,反而是在韩剧中,一天到晚就看到韩国人在鞠躬、鞠躬,还要是弯腰90度的那种。
韩国人见面时就是鞠躬;凡是后辈、下属,若迎面遇到长辈或上司等,必须立即上前鞠躬、问安,接着得站在一旁让长辈上司们先行。

每每上演那些有钱有势的家族,譬如大企业的董事长之类;早上男主人出门上班时,他的老婆、媳妇、女儿、孙子、孙女,以及管家和佣人,一堆人排在门口向男主人鞠躬送行。董事长上车前,司机和秘书又分别向他再鞠躬。镜头一转,公司的各级主管在大门外分列两旁,恭候董事长的座驾光临。当董事长的一条腿刚伸出车门外,全部下属齐齐向董事长来个深深的90度鞠躬,直至董事长的背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方才可以把腰和颈子扳直上来。

傍晚,当董事长的车子还未驶入大宅的范围内,管家已逐个房间去报告男主人将要到家的消息,一群妇孺又连滚带爬的整装恭候在门外,向一家之主问候兼鞠躬。

据说,当初入侵地球的邪恶外星人Archons,刻意在地球人类的DNA 上做了改变,看来有可能把「奴性」也加了进去。因为自古以来,人们的潜意识中,那些有身份、有地位、有权势、有钱财的人,总是高高在上,宛若神灵。在位高权重的大人物面前,一般人总会不自觉的降低自己的身高,脊椎的骨头会突然软了几节;接受鞠躬的人,也会习惯性摆出傲慢的姿势,俯视向他弯腰低头的人。

古代中国以及许多亚洲国家最主要的礼节之一,就是跪拜。王公大臣要跪拜皇帝;下官要跪拜王公大臣;百姓得向官员跪拜。在家里,晚辈跪拜长辈;子孙跪拜祖宗;学生跪拜老师;奴仆跪拜主人;活人跪拜死人------------(有可能当初古人还没有椅子这种家具,全都是席地而坐的原故。敬礼时,不须站起来,跪坐低头弯腰即可。)

在西方国家,女性在皇室人员面前,要行屈膝礼;男性要脱帽鞠躬行礼。通过这些礼节,会使自己显得卑微渺小,让对方显得高大威武,更具有支配性。「鞠躬」,当然也是自降身份的一种礼节了。

虽然韩国的面积只有中国辽宁省的三分之二,可是韩国人就喜欢把自己的国家叫做大韩民国。
去年底发生了一件脍炙人口的大新闻;话说大韩航空的副社长,因为空姐没有把花生放在碟子上,而是整包捧给她,这个所谓韩国豪门之女突然神经病大发,辱骂空姐和乘务长,斥责员工忽略对头等舱乘客的特别服务原则;命令空姐和Captain下跪,又骂又推还用文件夹戳伤人家的手;更要机长把正滑行在跑道上的飞机,掉头开回登机口,把空姐和Captain 都赶下飞机。

韩剧里扮演的富人角色,通常都盛气凌人,鄙视欺压穷人,贫富等级阶级分得很清楚。动则就命令人家跪下去,乞求原谅,否则就利用权势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从发生了“坚果返航”事件,更加证实了现实中的韩国社会,就跟戏里所演的没啥分别。一个富二代,利用职权欺负弱势群体的机组人员,因为几粒花生米,就可以任意随便把员工赶下飞机,这是财阀对工人的倒行逆施。

记得多年前,日本财团在吉隆坡开了一家SOGO,商场的电梯里,会有一位穿红裙子,戴红帽的电梯小姐。客人入电梯时,电梯小姐要以笑脸对客人说: “irasshaimase”,然后帮客人按电梯钮;客人出电梯时,电梯小姐又说:“arigatoo”,兼做一个45度鞠躬。
当时只觉得那位电梯小姐好可怜,一天下来都不知道要鞠躬多少次,长期下去,会不会得「腰椎间盘突出症」呢?

隔了一段日子,再去SOGO,当天见到的电梯小姐是一名印度妹纸。印度妹纸嘴里含含糊糊的发出一些声音,不知道是不是累了,鞠躬也免了,对着客人的是一张很臭的脸!不久,再也没有什么电梯小姐在 SOGO 出现了。
日本财团还以为,一个月化几百块马币,就可以在吉隆坡随便雇一个活人来当机器人,天天在电梯里鞠躬按电梯钮,强挂着一张笑脸,重复着 “irasshaimase” 和“arigatoo”,岂知吉隆坡人根本就不欣赏这种日式「奴婢服务」,看着看着,只觉得别扭死了!




孩子从小被培养鞠躬有礼貌,表面看来,是好事一桩;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如韩国社会的情况,那些鞠躬90度的人,好像永远是被欺压的弱势群体。
搞不好,韩国的孩子,从小就被教育要接受权贵的奴役,就算给上司括了耳光,打得流鼻血,还是要忍气吞声,向上司鞠躬认错,不断的 “zuai song hamu ni da ”,要下跪哀求原谅,否则会挨揍更多,最怕被炒鱿鱼,连累家人没面子---------------

其实,按照大人的意愿去培养孩子90度鞠躬,根本就没有帮助到孩子健康人格的培养和树立,反而是侵害绑架了孩子的人格尊严,扭曲了人性,培养了奴性。韩剧里的很多奸角色,这边厢他们对着长辈鞠躬,因为这根本就是很公式化的;可是转过身,如果有人挡住了他们的财路,管他是长辈先辈,奸人还是会毫不留情的把这些阻碍给消灭掉了!




2015年2月1日星期日

Ave Maria



有童鞋自远方回来,故约了一群老童鞋聚餐, 其中有好几位还是俺当年初一(Remove class)的同班同学。言谈间,大家还记得咱们的班主任,是一位身材矮小、天天都穿着旗袍来上课的 Miss Lau。

也不懂为何咱们这一班,几乎所有的科目,全由Miss Lau 一人担当,连马来文这一科也是咱们的班主任教;仅有一科中文,是另一位老师Miss Lee 上的课。噢!差点忘了,还有一位教Scripture的 Sister Thomas,她也有和Miss Lau 一般圆圆的脸,不过她穿的不是旗袍,而是白色的修女袍。

每天早上从七点半开始,直到下午一点半,咱们都是看着Miss Lau 圆圆的脸孔,和她那一身或蓝、或灰、或绿,以及带卷边的素色旗袍。还有左手的黑色皮带手錶,加上她右手腕的浅绿色玉镯子,脚上永远是一寸半跟的圆头黑色高跟鞋。看着看着,眼皮会禁不住越来越沉重,幸亏中文老师Miss Lee 适时出现,她身上的花花裙子有如提神醒脑剂,把俺们从迷糊中即时唤醒过来。

第一学期开学不久,从澳洲来了一位重量级身形的大妈叫做 Mrs Krusinger,咱们「有幸」被她选去当英语教学活动教材。三不五时,学生会在 Mrs Krusinger 的指导下,在一些陌生人面前表演。

“ I'm walking to the window。”  (大声念出来的同时,双脚也往窗口移动。)

“I'm running to the door。”  (当然就要作状跑去门口。)

也不晓得这些是不是Mrs Krusinger 编的教材?当年咱们这些丫头,只觉得这么生动的学习方式,真是新奇又好玩!

咱们还挺喜欢学澳洲大妈的口音 “高ing” (going)、“ todie ”(today) 。

“Are you 高ing to school to die (today)?”

“ Yes,I'm 高ing to school to die (day)。”

就在嘻嘻哈哈的日子中,如是渡过了一年的欢乐时光。

有一天,Mrs Krusinger 把同学们召集在学校礼堂里,说是要教咱们唱歌。澳洲大妈弹着钢琴,开始唱:

Ave Maria
Gratia plena
Doninus tecum
 Benedicta tu in mulieribus
 Et benedictus fructus ventres
 Tui Jesus

Sancta Maria, Sancta Maria
Maria

 Ora pro nobis
Nobis peccatoribus
Nunc et in hora, in hora
Mortis nostrae
Amen, Amen

哎哟哟!不得了咯!原来Mrs Krusinger 还能唱女高音呢!
现在看起来这么难的一首圣母颂,当年咱们这些傻傻的丫头,竟然也能拉着嗓子一次又一次的、跟着澳洲大妈,把曲子给学起来。

 多年以后, 听了男高音Andrea Bocelli 唱 Ave Maria,奇怪为啥和 Mrs Krusinger 教唱的那首不相同呢?
啊--------后来才搞清楚,原来多数歌唱家唱的Ave Maria,是Schubert(舒伯特)所写的圣母颂,而咱们在初一时所学唱的Ave Maria,则是由19世纪法国作曲家Gounod(古诺),改编自Bach(巴哈)的 Prelude No.1 in C major, BWV 846,其中一段旋律所写的歌曲,所以就叫做 the Bach/Gounod Ave Maria (巴哈、古诺圣母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