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有十个兄弟姐妹。母亲是长女,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七个妹妹以及一个弟弟。
上个世纪二十年代,母亲和三姨五姨很早就去打工帮忙养家。这些顺德女孩都是很坚强,顾家,吃苦耐劳。三十年代,母亲和一班同乡更飘洋过海来南洋打工。
日治时期,生病,逃难途中遇到我的父亲。可是却失去家乡的地址,和亲人完全失去连系。直到七十年初,家乡的舅父多方托水客们打听,逐间会馆去问,方才能再重新连络上。
于是三姨代表所有亲人,带了很多手信,以及亲情问候祝福;第一次坐飞机来马来西亚和我们见面。
七十年代,三姨陆续来马三次。她说年纪大了,舟车劳顿,以后都不能再坐飞机了。
八十年代我首次去香港见三姨,五姨,六姨,九姨,以及大舅父和八舅父的那些住在香港的儿女。
四位阿姨的年纪都有七八十岁了,可是还很健康。九十七年我又去见她们,这次真巧,八舅父也来到香港,大家很珍惜能有这次见面的机会。
那时母亲已去世,六姨对我说:你的妈妈去南洋那天,是我拖着你的八舅父到码头去送船的,那天一别就没机会再见了。
老天,我顿时鼻酸眼涩,喉咙哽咽,久久不能言语。想想那个凄惨的年代,千言万语,道不尽长辈们的辛酸苦楚。
三姨六姨和八舅父也年纪一大把了,五姨中风后半身不遂,住东华三院疗养院,坐在轮椅上过日子,还失去语言能力。
九姨跟儿子移民加拿大,也因年纪大不能长途跋涉,只靠电话和在香港的亲人通讯息。
这几年来,五姨,六姨,九姨以及八舅父相继过世。去年三姨已年涵百岁,我特意去香港陪她过一个中秋节。
百岁老人还思路清晰,每天要我开电视转财经新闻台給她看。除了腰骨没力之外,还算身体健康。老人家还能跟我通国际长途电话,现在只剩下三姨是我们的唯一长辈,有机会我一定要再去探望她。
Sam Yi Poh said "mo-lo-cheh" (motosik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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